道可道①，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②。

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③。

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④。

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⑤。玄之又玄⑥，眾妙之門⑦。

注釋：

①道：第一、三兩個“道”字為名詞，第二個“道”字為動詞。

②名：第一、三兩個“名”字為名詞，第二個“名”字為動詞。

③“無”是天地的本始，“有”是萬物的根源。“無”、“有”指稱“道”，是中國哲學本體論或宇宙論中的一對重要范疇，這一重要范疇由老子首創。

④常體“無”，以觀照“道”的奧妙；常體“有”，以觀照“道”的邊際。欲：欲求。觀：顯示。妙：細小。

⑤兩者：指無名與有名、常無與常有等。出：發生、顯現。謂：意思、意義。

⑥玄：幽昧深遠。

⑦眾妙之門：一切奧妙的門徑。妙：奧妙、微妙。門：發生的起點。

意譯：

“道”是可以說清楚的，但不是人們一向所說的那樣；道的名是可以叫出的，但不是人們一向所用的那類名。“無”是天地的本始；“有”是萬物的根源。所以，堅持從“無”的角度考察“道”，想要以此來認識它的與眾不同；堅持從“有”的角度考察“道”，想要以此來認識它的作用之廣大。“無”和“有”是從不同角度對同一對象所作的不同刻畫，將“無”和“有”統稱為“玄”，一個“玄”再加上一個“玄”，就是一切奧妙的總出處。

點題：

這一章說明大道玄妙的特性，告訴人們怎樣去認識大道。在老子看來，“道”是不能夠用語言確切表述的，但它又是不以人們的主觀意志而轉移的客觀存在。“道”是天地萬物的根源和始源，它深遠而又深遠，是萬物所從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