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份愛 援助的手比祈禱的手更加圣潔。 有一段時間我們的老師懷孕請了產假,新來了一位剛大學畢業(yè)的女老師。我記得她給我們上的第一課是讓我們好好學習,將來好實現人生理想,報效祖國。 她的聲音很甜美,剪著齊耳短發(fā),走路悄無聲息,和我之前那位大大咧咧的老師形成鮮明對比。但我對她再也沒有像隔壁女孩的那種好感了。我認定,老師都不會好,只知道數落人,罰我站! 但是,她講的人生的報負我挺感興趣,我入迷的聽著,夢想著我的報負:我要做臺灣最好的醫(yī)生,我要治好所有人的病。 我被她敲桌子的聲音拉回現實,她輕輕地敲著桌尚,“大家靜一靜!”聲音都是那么和風細雨。 “你們要向他學習,看他多么安靜,多么聚精會神!”,他用手指著我說。 全班的學生一下子哄笑開來,有個大膽的同學站起來說:“老師,你不知道吧?他是個阿達!” 她轉過頭來,用溫和的眼神看著我,好像在向我說對不起,因為她的不了解,而傷了我的心。她又轉過臉把整個教室掃了一圈,說:“不可以這樣講。他是我們的好伙伴,我們怎么能這么講他呢?” 她的話開始在我的腦海中回蕩,一股暖流流遍我的全身,那一刻我突然發(fā)現世界上總有人會關心你,有人會用心來愛你。而這份愛,在我飽嘗奚落的心酸中,讓我控制不住我的眼淚。那滴眼淚,不是寒冷、冰涼的,而有著暖烘烘的溫度。 那天下午放學,在我正準備離開學校時,她從背后叫住我,說要跟我一起走。我沒有反對,也沒有同意,就默默的和她如影隨形的往家走。到家門時,父親看我后面跟著老師,還沒有待老師開口,就一把扯過我,說:“好的,好的,老師,你先等一下,我處罰他就是了。”然后操起手拎著我的后衣領把我往屋里拖,一場惡棍即將開打。 老師很驚訝的把我拉到身邊,雙手搭在我肩上,護住我,好像生怕被父親奪走似的。她問父親:“你為什么要處罰他呢?他沒有做錯事情呀!” 接著老師將這次來訪的原因告訴父親,說是想和父親一起按照他的教育思路來幫助我、改變我、塑造我、成就我。這些似乎出乎父親的意外,也讓父親有了一些感動。我分明能看見他的雙眼一下子濕潤了。父親第一次很配合的、很真誠的、完全敞開心扉無所保留地把我的過去、他的苦悶和煩惱以及對我的嚴罵痛打像倒豆子似的講給了老師。 我拉根竹凳子坐在一旁聆聽著,那一刻我一下子明白父親對我的所作所為,全都是為了愛。雖然這種愛的方式讓人無法接受,也根本就是“事倍功半”。從那一刻,我對父親的仇恨一下子跑到九宵云外去了,對眼前的這個女人也從心底產生了依賴和信任感。 父親對老師講,我雖然笨了一點,但還是個善良的孩子,悟性和記憶都還好,模仿力也不錯,只要我感興趣的東西,很容易就會學會。正如父親對老師所說的那樣,當我有了信任感后,我的學習能力扶搖直上。我把一個問題弄懂了,我還會舉一反三的去想這個問題的好多種可能。 明日預告:信心是所有問題的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