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者苗實（即mingjingfeitai）：我的林毅夫學術批評（全本）在人大經濟論壇發布后，產生了相當大的爭論。本來，就是一個中國經濟問題的討論。結果，演變成了對民科的非議，以及對我本人的人身攻擊。自學成才不是罪，而是功。話說，不一樣不是錯，同樣有屬于自己的春華秋實。當然，你批評別人，別人批評你，有來有往，這很正常，沒有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而且，大多數人都是理性發言，只有極個別人貌似有些情緒失控，盡是血口噴人。還是網友wxllk說得好，學術批評總歸是需要的，大家都一個聲音，有什么意思，學術上的爭議總歸也是利大于弊，應當予以支持，我個人認為，社會科學不同于自然科學，沒有清晰的是非之分，從不同角度分析解讀，結論可能完全不一樣，特別是從經濟學發展史來看，經歷了很多學派，也正是后人對前人的批判繼承，才有了今天的成就，難道經濟學發展到今天就完美了嗎？遠遠不夠，很多問題還根本找不到解決辦法！民科也好，學科也罷，用不著彼此抱有成見，純粹從學術角度出發，學術爭鳴最好！說實話，我苗實現在獨立學問，著書立說，父母挺高興的。畢竟，他們那時候條件苦，沒有辦法實現人生大理想，而我現在正好有條件可以有所實現。需要提醒的是，我對林毅夫老師之學術批評，有無現實意義，可以進行爭論，但是主要還是時間自會檢驗。也許，三五年，甚至十年后，就會有明確的答案。大家都知道，對林毅夫老師之學術批評，不是我一個人，我也不是最后一個人。 

【被攻擊】

successfulwangm：說的很對，點評到位。有時候和一些民科斗嘴會覺得有種深深的絕望感，因為在他們的世界里，一加一不等于二，兩個邏輯起點不一樣的人或是群體，走向殊途同歸基本可以算作一個統計意義上的小概率事件了。

mingjingfeitai：就這句話看，懂不懂學問，都難說呢！

successfulwangm：確實不懂在一加一不等于二的世界里，學問是怎樣的一種定義。希望不要賜教，讓我永遠糊涂下去，永永遠遠。

mingjingfeitai：有人動不動民科如何如何，說明什么？兩個字，空虛。要知道，學術就是數十年如一日，讀書明理，著書立說，以饗讀者。如果連道理都講不清楚，或者一聽到不同看法，先給別人扣個“民科”的大帽子，這分明就是無知淺薄的表現。學問者，不是一人一家之學問，而是萬人千家之學問。正所謂，一枝獨秀不是春，百花齊放春滿園。

successfulwangm：好一個百花齊放春滿園啊！這意境，這情懷。。。。嘖嘖嘖。。。。但前提是您得是花吧？

想想看，一個搞經濟學的跑到搞物理的圈子里去百花齊放是個什么結果？被打殘了我也不心疼啊。踏踏實實的啊，從最基本的教材看起，不要上來就打倒這個打倒那個的。沒必要也做不到。

mingjingfeitai：沒有調查研究，就沒有發言權，搞清楚吧！ 

successfulwangm：說的是啊，這年頭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彷佛經濟學門檻越來越低了，誰都進來撒泡尿就走，誰都進來說三道四一下就走。不是自大啊，真的真的，我們也有學科自尊心啊，這塊土壤真不是隨便什么鬼進來插根筷子就生根發芽的了。

mingjingfeitai：經濟學就是你家的私房，不允許別人進來，開玩笑吧？

successfulwangm：不是我家的，是學術共同體家的，是所有以規范、有邏輯為基準前提研究的經濟學成員的家。這里真不是你家炕頭，也不是你抬腿撒尿的電線桿。

mingjingfeitai：請問，我文中哪里不符合規范和邏輯，明確指出來呀。如果確實有，我自會知錯就改。另外，一個娃娃，不要動不動就以老師自居，還沒有到這個思想認識。

successfulwangm：問題不在年齡上，外行都站進來批評內行了，娃娃怎么就不能當當您的老師呢？

mingjingfeitai：我對林毅夫老師的學術批評，哪里外行了，請明確指出來。

successfulwangm：我太苦惱。。我上午手賤點進去看了看您的文章，原來是我錯了。。。不是規范不規范的問題。。怎么講，舉個例子，就是我自己編了一本科幻小說，里面有我的規定的一套物質規律，然后我拿著我的作品來到一個主流的物理網站宣布，我推翻愛因斯坦了，我推翻霍金了，我推翻了anybody了。。。奇妙之處在于，愛因斯坦到底有什么理論貢獻我不在乎，反正我推翻了。。然后有人罵我不規范，我說，告訴老子，哪里不規范了？哪里有問題？您的“煌煌巨作”就是這么一種奇妙的感覺。在自己的世界里自嗨也挺好的，發出來影響別人可能會影響到對經濟學不了解的朋友，這樣，不是道德的行為。謝謝~到此為止，我得繼續學習了。

mingjingfeitai：就這么一席話，足可以表明，沒有看懂我在批評什么。而且，中國經濟的問題出在哪兒，就根本不知道，還不懂裝懂，實在可憐可笑可恥！

successfulwangm：讓一些不正常的人相信正常的東西更難，因為您根本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在裝糊涂。神仙叫不醒裝睡的人啊！話說今天真是閑啊，怎么就跑到這里聒噪了半天？罪過罪過。

mingjingfeitai：沒有開放思維，必然封閉僵化，再不懂這個，就糊涂到家了！

successfulwangm：別扯那么遠了，苗先生。這些大而無當的話很是流氓的，真的。引申一下，咱們應該鼓勵各行各業的人走上手術臺，走上講臺。哪怕死幾個人，哪怕毀幾代人，沒關系，只要有開放思維，就不會封閉僵化，懂了這個，咱們就聰明到家了！苗先生真是救國救民的大救星啊！

mingjingfeitai：不多說了，真是經濟學人才啊，難能可貴呀！

successfulwangm：謝謝放過啊，我得努力了，不能到了您這個年紀，還以達摩祖師級別混在這個論壇啊。那時就悲劇不是了？什么研究院？有這么個東西？發工資嗎？是沙龍吧？真長見識呢。

mingjingfeitai：一個學生娃，還這么不謙虛，再加之思維封閉僵化，真是讓我長見識了！

successfulwangm：還看了小崔小撒對您的采訪實錄，太有派頭了，好像是獲得諾獎后的實錄唉。苗老師，提醒您，有一分證據說一分話啊。前面您列舉了那么多老師，可不是讀了人家幾本通俗的書就自稱人家的學生，您老師要知道有這么一位達摩祖師級別的徒弟，心臟會受不了的。

mingjingfeitai：達摩，只不過是苦修者的代稱而已。另外，跟一個不懂中國經濟的人，就不費口舌了，沒啥意思！

successfulwangm：徒弟都達摩祖師了，老師該咋辦呢？盤古開天地？想想就怕得慌。

mingjingfeitai：沒有知識，真可怕，我說的是大實話！

successfulwangm：您啊，就是一個妄人，按說都這么個年齡了，怎么都應該踏踏實實的了，如何變成這么個樣子？有情懷？有理想？有追求？有抱負？還是那句話，大叔，關上門跟老婆吹吹牛可以，出來胡吹亂造的真沒啥意思。

您的恩師外五王，十內圣的排法，讓我不禁聯想到了青幫洪門。后文小崔小撒的采訪讓我真心您不僅虎的一逼，而且二的一逼，要是我，我就說是歐普拉采訪的我，要不怎么國際化呢？趁著年紀還不算太大，該干嘛就干嘛，養養魚，溜溜鳥，經世濟民這回事，你做起來其實挺浪費資源的，真的。歇著吧您。

mingjingfeitai：就二十幾歲的娃娃，真夠狂妄，驚天地泣鬼神啊！

successfulwangm：這又要比年齡嗎？您到了80還這副操行的話，我還得噴，那時您還拿年齡說事？

mingjingfeitai：噴不算真本事，如果一個人能夠千方百計去實現自己的人生理想，笑到最后，那才是真本事！

successfulwangm：那笑吧，祝您笑的開心，笑的愉快，笑的年輕。畢竟嘛，您都拿出人生理想來說事了，誰還敢繼續噴您呢？網絡有朋友傳，您畢業多年以研究經濟學為己任，啃老啃弟妹不在話下，不知是真是假？實現理想是個人的事情，要是以啃老啃親戚為途徑可就讓人看不上了苗大師。衷心的希望您笑到最后，不再啃老啃親戚，這也是成功嘛

mingjingfeitai：在中國，搞獨立經濟研究，沒有家庭資助至少是極為困難的。而且，我為了持續獨立經濟研究，曾經兩次放棄正式工作。在這種情況下，家庭資助很正常。如果機會來了，再回報不遲。

successfulwangm：媽呀，第一次聽人把啃老描述的這么清新脫俗啊，我也是深深地，醉了。

mingjingfeitai：算了，散了吧。畢竟，不是同一類人，沒有什么共同語言。如果同為獨立研究，那自然想法有共鳴。

successfulwangm：在啃老上嗎？估計不會有什么共鳴的吧？我是個男人啊，不能這么大年齡還啃老，還坦然，還無所謂。

mingjingfeitai：人有三興三敗，不是想象的那么簡單。話說，韓信還有胯下之辱呢。

successfulwangm：越發叫人惡心了。話說您中華典故知道的真不少啊，就用這些做的經濟學研究？難為了，這要能做成，國學院的各個都得搶了經濟學家的飯碗了。該干嘛干嘛去。

mingjingfeitai：哈哈，把自己想象的那么高大上，本身就虛偽至極，是沒有經歷過大風大浪考驗的表現！

successfulwangm：苗老師，鄭重向您道歉，沒想到您不僅智商有問題，還不要臉啊。。。四十多歲的人，干點正事，真的。父母那么大年齡了挺不容易的，弟弟妹妹都有孩子了吧？您打心眼愿意讓他們的孩子看到有這么一個二X的伯父/舅舅？別鬧了，從掃大街做起，慢慢的學會自食其力，先好好做個人，再想著成為神啊。

mingjingfeitai：看看，一個小娃娃，多么有能耐，都能出口成臟了。哈哈，就是玩玩，還當真了。

successfulwangm：看看，一個成年人把啃老啃弟妹當做玩玩，您啊更有能耐了。啃吧，父母還能說啥，都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啊，不爭氣就不要了？況且苗先生都這么大年齡了，能送人早就送人了。

mingjingfeitai：這可是新世紀的經濟學人才，就是威武，把經濟研究提升到人身攻擊的新境界，真的還是可以露個臉，就算是英雄有用武之地了，歡迎繼續啊！

mingjingfeitai：動不動就給別人扣個不讀文獻的大帽子，這不是侮辱人，是什么？一個長期讀書的人，能不讀文獻嗎？那么，跟這種人就沒法交流。而且，一個過于自以為是的人很容易就把別人想象得污濁不堪，其實客觀上是另一番情景。

successfulwangm：苗先生挺擅長豬八戒的招數啊。壇友們不過讓你公布一下你讀過的文獻，公布不出來就算了，大家心知肚明你是個信口開河，信口雌黃的妄人就行了，干嘛扯這么遠？啃老啃弟妹的，現在跑到這里了還這么心安理得？還讀書人，普天下的讀書人知道有您這一號會羞死的，可別拿讀書人自居了。沒見過讀書人啃老啃的這么心安理得的。

mingjingfeitai：我整整讀書三十四年，學有所成，名揚天下，光宗耀祖。另外，啃老怎么了，說明家里有這個經濟實力，正好可以實現讀書人獨立做學問的理想，不僅不丟人，而且早已傳為佳話。

successfulwangm：就這么一個貨，增添不少歡樂。

mingjingfeitai：小娃娃，奇貨可居，聽過沒，一個罵大街的無知！

fujo11：就是。苗實比馬克思強多了：他靠父母養活，單身一人；馬克思靠他的朋友恩格斯養活，而且還是一家人。你們吹捧馬克思而貶苗實，實行的是雙重標準！俗語說，好鞋不踏臭狗屎。對那些大牛拉的屎，智慧的人，是掩鼻遠遁。這個苗實，就是個十足的傻瓜。你看看，不僅他自己臭了鞋，熏暈了路人，還把蒼蠅群招來了。

mingjingfeitai：說實話，我現在獨立學問，著書立說，父母挺高興的。畢竟，他們那時候條件苦，沒有辦法實現人生大理想，而我現在正好有條件可以有所實現。

【再探討】

匿名：大家去人大經濟論壇看看原帖，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樓主臉皮還真夠厚的。斷章取義，亂扣帽子，答非所問，真是夠了。

學者苗實：這是真實回帖整理，沒有改動一字！

匿名：所以要大家看看原帖，看為什么會這樣。你不是受害者，包括stiwensun在內的想與你討論問題的人和管理員才是受害者，

學者苗實：再說一遍，如果我對林毅夫老師的學術批評哪里錯了，您完全可以指出來，大家共同探討。但是，完全搞這種人身攻擊，就不對了，也沒有這個必要。

匿名：stiwensun不是說的很明白嗎？“回去再看10遍”。而且stiwensun從頭至尾都在認真回復，句句說到點子上，再看看你的回答。

學者苗實：stiwensun那個所謂的評論，東一榔頭，西一棒槌，與中國經濟毫無關系，完全就偏離了我對林毅夫老師之學術批評所圍繞的中國經濟命運這一主題。

匿名：“回去再看10遍”（超喜歡這句）。看不懂就告訴stiwensun，他肯定愿意跟你解釋。另外你的微博基本上沒什么人看啊，還是回論壇吧。

學者苗實：你們，都挺有才，都把自己看成林毅夫老師了，都是前世界銀行首席經濟學家啊！

匿名：看看，你真是驕傲的不可一世。stiwensun在帖子里都說的很清楚，大家都對你的回答莫名其妙。現在你又對我冷嘲熱諷，亂扣帽子，確實領略到了“學者”風范。最后，請你有理有據的針對stiwensun寫的東西進行反駁，1、2、3列清楚。不要進行人身攻擊，也不要亂扣帽子，就事論事。

學者苗實：我再強調一下，那個評論與中國經濟無關，毫無價值，實在不感興趣。

匿名：你寫的才是毫無價值，竟然反咬一口。stiwensun好心好意進行點評，可以說把所有的痛點都指出來了，你倒好，故意繞圈子繞來繞去繞來繞去繞來繞去繞來繞去（必須寫四遍）真是夠了。

學者苗實：我與林毅夫老師爭論的是中國經濟問題的是非曲直，而那個評論離題萬里。

匿名：你到底看懂了stiwensun寫的東西沒有啊。首先你寫的跟學術一點關系都沒有，第二你寫的一點討論價值都沒有，第三你的帖子主題根本就不是中國經濟問題。他讓你把東西梳理清楚，把價值做出來，然后再進行有價值的討論。（好吧，我成了他的傳聲筒了）對了，里面的不實信息刪除了嗎？

學者苗實：算了，連我的這個對林毅夫老師之學術批評的主題都搞不清楚，就沒有再討論的必要了，還是散了吧！

匿名：是你寫的主題混亂，邏輯、體系都沒有。stiwensun幫你整理出來，還舉了例子。一看就知道是細讀過的。真不明白你到底在回避什么？

學者苗實：我的這個是一系列，歷時三年，整體上就是中國經濟的主題，每一篇又有各自的小主題。畢竟，這個就是專欄性質的，不是一次成型的長論文那種。 

匿名：所以說主題混亂，邏輯體系都沒有。而且都說了里面都是對類似于價值觀的評判，根本和學術無關，那都是立論，不是推翻（好吧我成信徒了）。還要我把帖子再復制一遍嗎？“回去再看10遍”。

學者苗實：學術批評的本質就是至少不贊同對方的觀點，然后提出自己的觀點。最后，讀者通過雙方觀點的相互比較，選擇一方觀點，或者提出自己不同的觀點。當然，這里不能最終確定誰一定對誰一定錯，而是展現這么一個思辨的整個過程，如同沒有勝負的摔跤比賽一樣。

匿名：天啊，又開始答非所問自說自話了。理解力完全為0啊。不是說了里面都是對類似于價值觀的評判嗎？算了，不敢奢望你回去看stiwensun的帖子了，把我發的這幾條微博看10遍，一定會有很多收獲（話說有一種想把咱倆對話發到論壇的沖動）。

學者苗實：我是在認真解釋，學術批評就是不同價值觀的思辨過程。好了，再見！

匿名：你確實是在認真解釋，但那不是我的問題啊。學術批評不是不同價值觀的思辨過程，學術批評是在理論體系的基礎上對結構、邏輯、方法等方面的質疑（私信給stiwensun）。不同價值觀的思辨過程叫哲學和宗教辯論。再一次印證了stiwensun說的：不要混淆國學和經濟學。回去再看10遍。

學者苗實：國內目前都是我這種，但是同樣內含有明確的理論框架。譬如，林毅夫老師是代表新結構經濟學，政府好人論；我是代表新古典綜合派，政府惡人論。

匿名：國內目前都是你這種？大哥你在搞笑嗎？讀過學術論文嗎？博客和新聞稿就不是學術文章哪來的理論框架？你代表誰沒關系，你的理論呢？框架呢？體系呢？要拿出這個來大家才能評判。別告訴我你的那本文集，里面沒有。所以還是那句話，你那不是學術，沒有學術價值。拿出學術價值的東西才能論。

學者苗實：已經說了，我的所有經濟文章（包括對林老師），里面有理論框架，林毅夫老師是代表新結構經濟學，政府好人論；我是代表新古典綜合派，政府惡人論。也就是說，我的學術參照系是新古典綜合派和政府惡人論，而不是您想象的沒有任何理論框架。

匿名：理論框架的內涵首先要有概念、假設、主體、對象、內容，方向，實證，結論，預測。外延要有背景、現狀、邏輯等。一個科學的理論框架，首先要有核心，其次要有保護帶和反保護帶（詳見范式論），保護帶要有立論，反保護帶要有推翻。苗先生都沒有，其核心也沒特征（私信的stiwensun有刪減）。

學者苗實：還不明白，如果沒有經濟學理論框架，我就寫不出經濟類文章。要知道，經濟學家心中都有一個明確的經濟學理論框架，譬如中國經濟學界之四老四少就是和我一樣，是新古典綜合派的門徒。可能，現在要除了劉國光老師。我認為，在經濟學上，價值觀與理論是重合的。也就是說，一種價值觀代表一種理論，同樣一種理論代表一種價值觀。在這里，也可以把價值觀換成哲學。當然，理論是價值觀的延伸，環節多，更完備。譬如，一個理論，除了有哲學基礎之外，還有理論命題和政策主張。更細化的話，還包括嚴格的假定，嚴密的論證，嚴肅的結論等等。

至于國學與經濟學，前者就是文史哲，后者就是各種經濟學派。從思維上看，無論是前者，還是后者，都有抽象思維和形象思維。區別在哪里?前者是哲學邏輯，偏思辨；后者是數理邏輯，偏論證。但是，在中國，大多年紀稍長的經濟學家，還是以哲學思辨為主。譬如，我熟悉的四老四少這兩代經濟學家就是如此。大家都知道，經濟學一方面有文史哲的成分，一方面又有數理化的成分。在這種情況下，經濟學有兩條路，一條路偏向哲學思辨，譬如古典經濟學家；一條路偏向數理論證，譬如現代經濟學家。在中國，也就存在兩類經濟學家，一類古典，一類現代。所以，國學與經濟學關系復雜，不是那么清晰明了，就可想而知了。一般，我用國學分析社會人生，用經濟學分析中國經濟。但是，有時候，也會有交叉。更進一步講，一方面不同專業是術業有專攻，嚴格區分；一方面天下學問是一家，也有會通。當然，對于初學者，要強調嚴格區分。但是，進入研究階段，基礎扎實以后，自然就有了會通的必要。所以，就存在身兼多領域的大專家。對于現代經濟學這一分析框架，我通過長期學習研究，是接受并運用到中國經濟的分析之中，凡是讀過我的所有經濟類文章的人不會有異議。但是，林毅夫老師就不同，有言行不一，自相矛盾。也就是說，他的文章明明是運用了現代經濟學，而他卻一再強調，不存在通用的現代經濟學，那是西方經濟現實的產物，不能用來分析中國經濟，甚至由此分析提出解決方案，而解決中國自己的問題要有自己的理論。可能他會說，自己分析中國經濟運用的是新結構經濟學。實質上，所謂的新結構經濟學包含有許多現代經濟學成分，不存在與現代經濟學的嚴格分離。林毅夫先生在《“三個自信”離不開理論創新》一文中講，自改革開放以來，我國取得了人類經濟史上不曾有過的奇跡。相對于蘇聯、東歐的轉型導致經濟崩潰、停滯、危機不斷，我們的成績說明：改革開放以來我國所走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是正確的，道路靠制度來保證，我們的制度和當前的國情和發展階段是相適應的。但是，國內有一些人忽視了上述成績，只看到我國和發達國家的差距，以及作為一個發展中國家、轉型中國家必然存在的各種體制、機制問題，對我國的道路和制度缺乏信心。在巨大成績面前出現上述認識上的偏差，究其原因在于缺乏理論自信。目前國內哲學社會科學各個領域的教材直接翻譯自發達國家通用的教科書或以發達國家的教科書作為范本來編寫，介紹的是西方主流的理論。國內輿論界、知識界也以西方主流理論作為參照系來理解、認識出現在我國的各種社會經濟現象和問題。長期以來西方主流理論認為：計劃經濟不如市場經濟，要向市場經濟轉型就必須一次性地消除各種扭曲，雙軌制經濟是靠不住的。受此理論影響，國內外不少人把我國經濟社會中存在的一切問題都歸結于沒有按照西方主流理論進行改革所致，對我國的道路和制度存疑。事實上，我國的改革開放并沒有照搬西方主流理論所倡導的“休克療法”，試圖以“私有化、市場化、自由化”一次性地消除計劃經濟時代遺留下來的各種制度扭曲，而是按照解放思想、實事求是、與時俱進、求真務實的科學發展的精神，根據我國社會的承受力、可動員的條件等情況以雙軌漸進的方式來推進，進而逐步建立起比較完善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系。上世紀80年代以來，按照西方主流理論來進行轉型的蘇聯、東歐和亞非拉其他發展中國家普遍出現經濟崩潰、停滯。不僅在轉型問題上，在發展問題上也是如此。發展經濟學的第一波思潮主張以進口替代戰略，由政府直接動員、配置資源，建設發達國家所擁有的現代化大產業。受此思潮影響，二戰以后新獨立的發展中國家普遍推行這種戰略，雖然在頭幾年取得了投資拉動的經濟增長，其后，不約而同，其經濟出現增長停滯，危機不斷。二戰以后經濟發展取得成功的日本和亞洲“四小龍”等少數幾個東亞經濟體推行的則是出口導向戰略，從傳統的勞動密集型產業著手發展經濟，而這種發展戰略在當時被主流發展經濟學認為是錯誤的。根據西方主流理論來進行轉型和發展的國家不成功，而少數成功國家的轉型和發展的道路卻違背了西方主流的理論，原因在于社會科學的理論來自于對社會經濟現象的總結——總結于發達國家社會經濟現象的理論并非“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真理。理論的適用性決定于條件的相似性，即使在發達國家適用的理論，拿到發展中國家來也常有“淮南為橘、淮北為枳”的缺憾。如果未能認識到發達國家主流理論在發展中國家運用必然存在的局限性，照搬這些理論于發展中國家實踐的結果經常會事與愿違。新的理論來自于新的現象，只有解放思想、實事求是，深入理解出現在我國的新的社會經濟現象，才有可能提出真正能夠解釋這些現象的新理論。發展中國家間有較為相同的條件、挑戰和機遇，來自于我國的理論創新不僅能增強我國的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為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的實現作出貢獻，也將會對其他發展中國家的經濟發展有較好的參考借鑒價值，幫助他們擺脫貧困和中等收入陷阱，實現習近平同志所提出的“百花齊放春滿園”的愿景。可以說，我苗實與錢穎一先生的看法相同。錢先生自己的分析說，我們把最近的半個世紀以來發展起來的、在當今世界上被認可為主流的經濟學稱為現代經濟學。經濟學是一門研究人類經濟行為和現象的社會科學。現代經濟學以研究市場經濟中的行為和現象為核心內容，而市場經濟已被證明是目前唯一可持續的經濟體制。越來越多的經濟學家認識到，經濟學的基本原理和分析方法是無地域和國別區分的。“某國經濟學”并不是一門獨立學科，也不存在“西方經濟學”與“東方經濟學”或“美國經濟學”與“中國經濟學”的概念。然而，這樣說并不排斥運用經濟學的基本原理和分析方法來研究特定地區在特定時間內的經濟行為和現象；實際上，做研究時必須要考慮到某地某時的具體的經濟、政治和社會的環境條件。現代經濟學代表了一種研究經濟行為和現象的分析方法或框架。作為理論分析框架，它由三個主要部分組成：視角(perspective)、參照系(reference)或基準點(benchmark)和分析工具(analytical tools)。接受現代經濟學理論的訓練，是從這三方面入手的。理解現代經濟學的理論，也需要懂得這三個部分。前面，我苗實提到了學術參照系。更寬泛的講，我的學術參照系就是現代經濟學。錢先生接著講，參照系的建立對任何學科的建立和發展都極為重要，經濟學也不例外。我在哈佛大學做博士生的時候，韋茨曼(Martin Weitzman)教授問我，受過現代經濟學系統訓練的經濟學家和沒有經過這種訓練的經濟學家究竟有什么區別？他研究比較經濟制度，經常去蘇聯訪問，問這個問題是從與蘇聯經濟學家交往中有感而發。韋茨曼的回答是，受過現代經濟學系統訓練的經濟學家的頭腦中總有幾個參照系，這樣，分析經濟問題時就有一致性，不會零敲碎打，就事論事。比如討論資源配置和價格問題時，充分競爭下的一般均衡理論就是一個參照系；討論產權和法的作用時，科斯定理就是一個參照系。我們常見到，一些記者洞察力很強，有經濟頭腦，寫的文章又非常有感染力。然而，他們與受過現代經濟學訓練的經濟學家的不同之處往往是因沒有參照系而會顯得分析缺乏主線和深度。現代經濟學并不是一些新鮮的經濟學名詞和概念的匯集，經濟學家的工作也不是任意套用這些名詞和概念，而是運用這些概念所代表的分析框架來解釋和理解經濟行為和現象。上述的經濟學分析框架是當代在世界范圍內唯一被經濟學家們廣泛接受的經濟學范式。在這方面，經濟學與其他社會科學不同。比如，社會學中沒有一個主導性的范式。多元化雖然可貴，但由于缺乏一致的分析框架，學科的發展會大受局限。政治學的現狀則介于經濟學和社會學之間。雖然目前政治學有明顯的朝經濟學方向發展的趨勢，比如，“理性選擇”(rational choice)學派運用經濟學的分析方法研究政治學的問題，其影響正在迅速上升，但它在政治學中還不是唯一的范式。現代經濟學趨同于一種范式，有利亦有弊，但到目前為止，經濟學從中的受益遠遠大于損失：正是由于經濟學的這一被廣泛認同和使用的分析框架，才使得經濟學相對于社會學和政治學發展得更快，應用范圍更廣，影響力更大。什么是研究中國經濟改革的可取的方法呢？首先，研究要瞄準中國的現實，經濟學家要懂得中國的事情。如果不懂得中國的經濟、政治和社會的環境條件的歷史和現狀，研究就很容易產生困難：第一，很難識別和確定改革和發展中的主要問題和癥結；第二，不易做出與現實相符或相近的假定；第三，更難提出既遵照經濟學的基本原理又適合中國國情的政策建議。因此，懂得中國的事情是研究中國改革問題的必要條件。但是，僅僅懂得中國的事情是不夠的。為了研究中國經濟改革過程中的經濟行為和現象并提出適合中國國情的政策建議，還需要運用現代經濟學的基本原理和分析方法，它們是研究人類經濟行為和現象的知識的結晶。方興未艾的轉軌經濟學正是如此來研究包括中國在內的轉軌經濟中的新現象。伯克利加州大學的羅蘭(Gerard Roland)的新書《轉軌與經濟學》概括了在這一領域中到目前為止的主要的理論和實證的研究成果。事實上，現代經濟學正是在對新的經濟問題的探索中發展的。前面論及的公司金融學、政治經濟學、信息經濟學和行為經濟學是這樣，轉軌經濟學也是這樣。運用現代經濟學分析中國經濟改革過程中的經濟行為和現象為什么有用且必要呢？最根本的原因是中國經濟改革的方向是建立與國際經濟接軌的現代市場經濟體制。而現代經濟學的核心內容正是研究現代市場經濟的運行。因此，它給我們提供了一個有關現代市場經濟的參照系，使我們在分析中國向市場經濟轉軌問題時能夠站在這一參照系的高度來觀察貌似紛亂無序的現象。有了現代經濟學提供的這一參照系，我們就可以把中國的情況放在國際比較中合適的位置上，以便準確地識別中國的情況中哪些具有一般性，哪些具有特殊性。否則，無論是對現實的分析還是對政策的建議，我們在研究中國改革時就會缺乏方向感，喪失大視野。進一步說，現代經濟學的理論分析方法和框架適用于研究中國的改革。這可以分別從它的三個組成部分來看。第一，中國的消費者、企業家、經理和政府官員同其他國家的經濟人一樣，在資源、技術和制度的約束條件下受利益驅動。用現代經濟學的這一視角看問題，我們可以在分析中國正在經歷的復雜的轉軌問題時，對人的行為作出一致的和近合實際的假定。第二，由于中國的改革大趨勢是納入國際通行的市場經濟體系，所以，把現代經濟學的研究市場經濟的理論參照系作為研究中國改革問題的理論參照系不僅合適而且必要。第三，在研究的初級階段，引用現代經濟學的一些名詞、概念和結論的確能幫助研究人員擴展思路。但是，由于改革是錯綜復雜的過程，任何比較系統、深入、精細和經得起推敲的研究都必須超越概念的解釋和措辭爭論的層次。深入的分析需要借助前人制作的工具，而現代經濟學發展出來的各種數學模型提供了這樣的分析工具。雖然它們本身并不是為研究中國改革而發明的，但是其中一些模型經過適當的修改，考慮進中國的歷史和制度因素，是可以被運用來分析中國改革中的經濟行為和現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