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聽到一句笑話：老板都沒文化，還搞什么企業文化。這不禁讓我思考什么是企業文化？文化這個概念恐怕是眾多難以定義的社會科學范疇之一，是見仁見智的東西。文化概念雖然只停留在混沌的表述上，但卻受到廣泛的青睞，只要和文化搭上邊就顯得有檔次、高深、儒雅。企業不但傍上文化，還衍生出一個企業文化管理模式，把企業價值觀、企業形象、規章制度、行為、甚至獨特的工藝等統統納入這個模式中，這樣就顯得企業文化模式很有深度。仔細考量我認為企業文化模式的設計不夠科學，框架也離管理實踐相去甚遠。企業是一種比較剛性的從事商業活動的組織，離文化的內涵本來就遠，能稱上模式的應該路徑和框架均比較清楚固定，但企業文化模式的概念和操作都不夠清晰。商業組織如果被塑造的高深莫測，反而不利于發展，因為商業是一種相對簡單的人類活動，商業的內涵不足以支撐文化這個名詞。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西方管理學界之所以提出企業文化，是為了拯救以規范和控制為特征的古典管理學所面臨的困境。的確，在變化、競爭、不確定性的市場環境下，規范越來越難以做到，控制也更加困難。未了尋求新的出路，管理學家們嘔心瀝血，紛紛探索各種理論，值得一提的是哈默與錢皮創立的流程再造，他們孤注一擲的想徹底顛覆科學管理理論的勇氣值得欽佩，他們拋棄了傳統的科層制，取而代之以小團隊的結構來管理，只可惜他們忘記了所有群居動物都具有縱向管理層級，哈默與錢皮雖然未能獲得成功，但至少留下了清晰可辨認的路徑供后來者繼續探索。然而，企業文化管理基本上沒有比較清晰的切入口，讓人摸不著頭腦。西方一些企業文化學者所列舉的有很強企業文化的企業，其實是憑借準確把握行業市場趨勢不斷科技創新，或者持續的品牌宣傳，或者清晰的利潤模式，或者合理科學的公司治理等等，來成就百年夢想的，并不是靠企業文化管理實現的。或許有人說以上這些都是企業文化，那我就只能啞然了。文化的本質與人的心靈更加貼近，在文學藝術、哲學宗教中更易體會到，能直覺體會的是心靈，現實要靠科學來理性的把握，所以，企業還是應該以科學務實的方法來促進發展。假如有一位企業家具有精神領袖的特質，他的中高層干部也有塑造價值觀的能力，他的員工都以公司為榮、以工作為心靈的慰藉，那么這家公司可以推行企業文化管理。這種烏托邦式的公司現實中存在嗎？在當代中國企業，尤其是民營企業中實施企業文化管理模式更加不容易，因為恐怕神仙也沒有辦法將民營企業中的從業人員混雜的思想，統一到一種企業文化模式中。無論是經濟學家的定義：企業是追求利潤最大化的組織；還是德魯克先生的定義：企業的目標是創造顧客。我們都不要忘記企業只是一種從事相對簡單的商業活動的組織，企業更緊張外部宏觀環境的變化，而不是擔心企業內部的管理。企業只要能清晰的認知市場和行業發展趨向，并以此為依據搞好技術創新、產品生產或服務、品牌宣傳，企業完全可以輕松的生存下去。文化在組織中扮演重要角色的例證也很多，讓我們記憶猶新的就是上個世紀的中國工農紅軍，紅軍以純潔的文化、高尚的理想、偉大的遠景，引導著這支隊伍快樂激昂地走向勝利。雖然企業文化的內涵目前還是不太明確的，但如果確實能探索出以文化來領導企業，那這位探索者就是天才，讓我們呼喚吧。 章炳煥 2011-6-19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