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戴旭瀛 北大人常做出讓世人驚異的事，有兩位北大學子出家當和尚了！一個是哲學系1989年畢業生明海和尚，一個是地質地理系1989年畢業生明影和尚。 他們出家的地方在河北省石家莊市以南50公里的柏林寺。 柏林寺始建于漢獻帝建安年間（公元196——220年）至今已由1800年的歷史，古稱觀音院，南宋時稱永安院，金代稱為柏林禪院，自元代起稱柏林禪寺，直到現在寺門前掛的大匾上仍寫著“柏林禪寺”，民間俗稱柏林寺。 2006年 6月24日我們北京大學天津校友會一行26人帶著一種非常復雜的心情訪問了柏林寺。 到達柏林寺，迎接我們的就是校友——明影和尚，我當時不知如何稱呼他，稱他為明影和尚，似乎不夠尊敬，稱他為師傅，似乎級別低了些，當前一般稱開車的司機，食堂的廚師為師傅。是稱法師？方丈？還是住持？也拿不準。后來一想，現在我們是校友相見，直呼名字最恰當，就叫明影吧！ 明影四十歲左右，中等身材，人較清瘦，面色晰白，門牙較凸，一副文弱書生的樣子。穿著出家人的灰色長衫，更顯得清瘦。但他目光沉穩、深邃，講話慢而清晰，有出家人的風范。 明影首先帶領我們參觀一坐古塔，在1988年時，柏林寺僅存這座古塔，全稱為“特賜大元趙州古佛真際光祖國師之塔”，建于元代（1330年），八角形，磚木結構，共七級，33米高。明影說這古塔是柏林寺發展的根基，周圍的寺院都是圍繞著古塔建設起來的。明影在介紹古塔時，充滿了崇敬之情，引得我們也都肅然起敬，寺院很大，不能一一參觀，明影便帶領我們直奔柏林寺主殿——萬佛樓。萬佛樓建筑面積2000平方米，2003年峻工，里面分五個殿堂，每堂供三米高佛像一尊和30厘米小佛2000尊。所以供有10005尊佛。殿內可容納1000人同時坐禪。由于是利用現代技術建造，大廳的跨度很大，卻沒有一棵拄子，顯得十分寬敞。從外形看與其他寺院的大雄寶殿相似，但體積上卻宏偉龐大得多。當天，萬佛樓內是不允許進入的。因有明影的帶領，破例讓我們進入。進入大殿，我們被眾多的佛象驚呆了！四面八方都有佛盯著你，似乎把你的五臟六腹都看透了，一股敬畏感油然而生。我們換上拖鞋，每人手執一柱香，在明影的指導下一一朝拜、祈禱。 出了萬佛樓，明影領我們沿樓的外墻參觀，原來墻上掛有很多珍貴的照片，其中就有江澤民主席在2002年9月參觀柏林寺的照片。眾多照片一晃而過，明影卻在一張照片前停住了腳步，那是2003年9月6日柏林寺舉行開光儀式的照片。照片中，幾位身穿黃色袈裟的大師站在最前面。明影指著一位個子較高，面龐稍胖，面帶微笑的年輕大師說，那就是我們的另一個校友——明海和尚。明海是我校哲學系1989年的畢業生，1992年9月出家，師從凈慧法師。現在明海已成為柏林寺的方丈。據說出家人修行佛學，其造詣到了一定的水平，可住一丈見方的房子，稱為方丈。明影說明海出家后，為恢復柏林寺的輝煌，四處奔走集資達一億多元，才把柏林寺建成現在這樣大的規模。江澤民主席來參觀時，準備和明海談二十分鐘，結果談了一個半小時。要問他們談了些什么？回答是：天機不可泄露！ 明影在介紹明海時，充滿崇敬的神情。北大人是比較狂的，很有個性，誰服誰呀！明影很佩服明海，因為明海不但在佛學造詣上已達到了較高的水平，而且在柏林寺的重建上也立下了汗馬功勞。遺憾的是，明海校友出差到秦皇島去了，我們沒能見到他。但通過明影的介紹，我對明海校友也充滿敬意，同時增添了一股莫名的神秘感。 參觀之后，明影領我們到會議室休息，在講了一些佛教知識后，無拘無束的校友的交談就開始了。大家最想知道的是，明影、明海都是北大畢業生，為什么出家當和尚，而且是當真正的和尚？明海出差在外，我們問不到。但你明影，面對北大校友應當實話實說，從北大畢業后，前途無量。你為什么能夠下決心離開你的專業，遠離你的老師和同學，拋棄可以爭取到的成就和榮譽，拒絕娶妻生子，陪著佛龕香燭青燈黃卷度過一生呢？ 明影在1989年畢業于北京大學地質地理系，畢業后，被分配的北京市海淀區區政府當公務員，那是個多么讓人十分羨慕的職業，看當今，有多少畢業生為進入公務員隊伍而擠破頭。可明影卻不能適應官場生活，后又調到深圳市政府工作，仍然不適應。明影沒有說他為什么不愿意當公務員，只是說和同事合不來。按我的認識，北大的學生愛問為什么，尤其是北大的理科學生更愛刨根問底地問為什么，在自然科學中，多問為什么可出科研成果。在官場上問得多了，可不受歡迎。公務員系統是下級服從上級的工作體制，如果得到上級的指示后，明影不問出個子丑寅卯不罷休，自然使領導厭煩，明影搞不清其中的道理，又不愿意盲目地去執行，時間一久，必然互相不滿意。我們現在無法也無必要去尋找明影當年的各位領導詢問一下，明影有什么不足之處。我們只能從明影簡單的話語中了解到，他與領導和同事合不來。從北京市的海淀到廣東省的深圳他一直處于苦悶之中。2000年他遇到了柏林寺的凈慧法師，他說他認出凈慧法師就是他上輩子的兄長，跟從凈慧法師是他的歸宿。于是他向父母和弟弟表達了自己要出家的決心。家人同意后，明影在2001年來到柏林寺，師從凈慧法師，出家當了和尚，和明海走到一起。 明影在和我們談佛學時，不時顯露出他北大理科學生的思維特點。例如，他以佛學輪回的觀點解釋人的特異功能和遺傳基因。他乘飛機時，在高空看見水分子的運動違反愛因斯坦相對論的一些現象等等。因時間關系，不能相互探討。但我感覺到，明影以他北京大學理科數理化的功底，去研究佛學學說，是一條獨特的研究之路，我們不能輕易地否定。此時，我想起王選的經歷。王選畢業后搞了三四年的計算機硬件，接著又搞了幾年計算機軟件，王選說：“懂軟件的不懂硬件，他認為計算機生來就是這樣，不能去動它，沒法動它；而懂硬件的人，他不知道需求。兩者一結合以后，我就能夠在硬件上做非常靈巧的設計，可以使軟件的效率極大地提高。一旦有了跨領域的兩種背景以后，一下子就豁然開朗……。在兩個領域交錯的地方，最容易取得豐碩的成果。”王選只是跨越了計算機硬件和軟件兩個領域，而明影跨越的是當今科學和佛學兩個領域，這兩個領域跨度更大。明影的研究能否讓我們一下子豁然開朗呢？讓時間給我們答案吧。 在和明影座談結束時，我們送給明影著名的天津十八街大麻花，略表心意。讓柏林寺的弟子們都嘗嘗。我想，麻花是素油所炸，不違佛門的規矩。臨行之時，明影特地送我們每人一串開過光的念珠。說來奇怪，自我們收藏了明影的念珠后，北京大學天津校友會人氣升了！財氣旺了！呵呵！信不信由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