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中國人民大學、交通銀行(5.620, -0.06, -1.06%)主辦的“2016國際貨幣論壇暨《人民幣國際化報告》發布會”于7月24日在中國人民大學舉行，中國社會科學院金融研究所所長王國剛出席分論壇并演講。他表示，我們有產品可供海外非居民來作為一種金融投資的工具嗎？如果沒有，談什么資本帳戶開放全是空話，沒有意義。
以下為會議實錄：
王國剛：感謝主持人給這么一個機會給大家進行交流。這個題目是一個非常大的題，人民幣國際化與資本市場，我們這個單元是資本市場又是開放，又是風險，又是監管，要去詳細探討講上好幾天都講不完，所以就從一個運作角度來進行探討。人民幣國際化，為什么掛上這樣一個詞，我們主論壇是人民幣國際化，所以從這個地方談一下國際市場。我們已經探討了很多年理論，感覺上我們許許多多人對人民幣國際化是一個情結，在探討過程中的一些人比較多的從情感角度來探討人民幣國際化，甚至有些話，中國如此之大，人民幣不國際化與天不容。
但是從理性角度來探討相對弱勢，到今天為止，究竟人民幣在國際化的過程中有哪些利弊得失，有哪些機制安排的問題，可以探討一下。我這個從一個不大的地方先切入，然后看看我們資本市場是什么情況？為什么？前幾年人民銀行出了一份報告，那份報告說，資本帳戶開放的條件已經成熟，然后在那份報告當中找，看來看去沒有找到開放資本帳戶的條件是什么，怎么論證它成熟了？現在從這個地方切入，人民幣國際化，一個國家的國際化，要走出國門，主要渠道是兩條，一條是經常帳戶，一條是資本帳戶，主要渠道是這兩個。
從中國角度而言，由于中國外貿是順差的，所以這個相對應經常帳戶也是順差的。既然經常帳戶整體上是順差的，所以就總量而言，貨幣出境的路并不那么寬，當然有些人帶點錢出去，我們在對外貿易做一些安排，搞一點跨境交易，這些總體有的。但是我們人民幣在經常帳戶是順差的，你出不去。由此第二件事，如果人民幣要出去，你走資本帳戶，資本帳戶都是投資等等。我們下面可以做一個設想，假定是中國境外的一家機構，還可以做一個鑒定，你不是金融機構就是一般的工商企業，無論是貿易途徑還是投資途徑，你手上接收到一批人民幣，比如一億人民幣，你怎么辦？同時還講一個事，我想大家都知道，影響兩國匯率的一個重要的因素是什么？經濟實力的變化，中國和美國經濟實力在縮小，長期看人民幣是升值狀態，盡管短期是有變化。事情就來了，把它賣給本國央行，就沒有什么事討論的，從那頭從貨幣拓寬機制就回來了，等于沒有。
貨幣在國際上最簡單的，對任何一個國家來說要買東西，買的東西不是人民幣標價，而是人民幣作為交易媒介。在這種背景下讓它持有人民幣，一個基本前提，它能夠把人民幣投到中國來，購買中國的金融財產。大家知道，在海外存在銀行，后期存款沒有利率。如果投到中國來，購買中國的產品，人民幣利率差，這個時候把人民幣賣掉，既保值了，又有所收益。如果說這個條件要達到，作為我們資本帳戶當中，或者資本市場當中，就需要有這種長期功能障礙。下面問題就來了，我們有嗎？我們有這些產品可供海外非居民來作為一種金融投資的工具嗎？如果我們沒有，談什么資本帳戶開放全是空話，沒有意義。
事實上，在中國現在可以明確的講沒有，為什么講沒有呢？我們來看看中國境內的情況，我們的人民銀行已經經過了多年的努力在推進利率市場化進程，終于到了去年10月，把存款利率上限放開了，由此一些人在講，存貸款利率市場化完成了，我給了一句話說，中國存貸款利率去行政化還沒有完，中國存貸款利率市場化還沒有起步，早著呢。有些人說不是這么回事，我給大家講一個最簡單的數據，從2014年11月22號，我們這一輪降息第一次邁出步伐，在11月22號之前，我們一年期存款利率是3%的利率，一路降下來，降到去年的12月24號，利息減到一半，不存款了嗎？
但是城鄉居民從56萬億增加了64萬億，又增加了8萬億，錢沒有地方去，我們的居民除了存款以外，除了跟存款差不多的，存款的補充產品以外，其他沒有地方。本來作為替代品，應該是各種公司的債券，可是我們的居民是買不到公司債券的，我們的企業也是如此。大家可以看到我們到今年6月份ME漲的非常快，數額也就巨大。就問一個簡單的問題，我們企業都明白在銀行存款收益非常低的，干嘛把錢存在銀行，原因就沒有去除，一百多萬億資金放在銀行，我們講去杠桿，但是無法去杠桿，我們今年放了7.4萬億，7.4萬億是什么概念？7.4萬億新增貸款我們2007年GDP10.2%，我們超過了2007年兩倍，杠桿不斷往上加，我們不斷做這個事。其中很重要居民們、企業們沒有選擇。如果國內的居民企業都沒有金融產品可選擇，又何談資本市場對外開放，開什么？資本市場沒有對外開放，何談人民幣國際化，人家拿著人民幣沒事干，當然不要人民幣，要它干什么。
在這里有一個內在邏輯關系，這個內在邏輯關系非常簡單，做起來非常難，就是要迅速地國內資本市場對內開放。首先我們的居民和企業能夠有足夠多的金融產品可選擇，他們才可以去選擇金融服務，選擇金融機構，才可能選擇對自己的最適合的各種金融產品的組合。在這個基礎上，一方面提高我們金融市場的成熟度，另一方面提高金融機構的運作能力。當把這一些事有效解決，才能夠水到渠成開放中國資本帳戶中的金融交易帳戶，如果這些事不解決，辟謠我們現在還拖著，因為這已經不是今天的事，已經講了不止多少年，而且多少年有的時候不知道說什么，比如說我們大家都不動，還有民間投資的彈簧門。 很有意思，關于企業發行債券，不能向居民發售，這樣一個事，我們沒有任何文件規定，也沒有任何領導人講話，但這是事實。那些門還能看到，這個事連看都看不到，沒有，就是不行，根據什么不知道，很奇怪的事。我們大家都是居民，離開這個會場回家全是居民，我們每個家庭中的資金都是怎么安排的？更不用講中國整個金融體系。一頭存款5分錢的，另外一頭提高居民的各種事。如果金融產品，金融價格光譜序列沒有，要么白，要么黑，這怎么玩，沒法玩。所以要去解決這個事，回過頭來，先解決對內開放，我們要跨世紀，1999年專門講，對內開放是對外開放的前提條件，如果對內不開放，對外開放是開不動的。因此我在想說，講的話題可能角度不是特別大，但是我們可能得做細節方面的研究，因為它的事太大了，我時間到了，謝謝主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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